横吹苗笛竖吹“侗”

2013-01-29 15:15:34
 古时有一种说法是“横吹笛子竖吹”,这用来形容苗笛和侗笛的吹法再贴切不过了。

    侗笛在侗语里叫“介各”、“济各斯”,又叫“各笛”、“草笛”。民间传说“金转造芦,金烧造笛子……姑娘听了笛声跟着唱……”,说的就是侗笛和笛子歌。侗笛的音色柔美、明亮,介于竹笛与洞之间,明朗而不浮华,甜美而不消沉,还富有浓郁的山野风味。在上世纪60年代,侗笛就被用于《刘三姐》音乐之中。

    在侗族青年“行歌坐妹”的夜晚,飞阁重檐的鼓楼上,除了传出侗族琵琶、牛腿琴的切切之音,还有侗笛伴奏的似彩蝶飞舞、像流水欢歌的“夜歌”。姑娘们可以从那音调不同、悠扬动听的笛声中,辨别出自己的心上人来。

    夏季的侗乡,我没有听到侗笛伴奏的“夜歌”,而是见识了侗笛伴奏的“酒歌”。来自三江侗族自治县的民间艺人吴培宴,持起一支侗笛像吹箫一样吹起来,他的老伴杨宜翠随音唱起歌。乐音清丽欢快,少了婉转抒情的情调,多了热烈欢腾的气氛。

    几曲终罢。吴培宴从袋子里掏出几管长短不一的侗笛,这些都是他自制的成果。他介绍说,传统的侗笛,管身多用水竹制作,也有的用紫竹、金丝竹或黄枯竹制作,一般管长30~40厘米。侗笛外形特色之处在于上端有“坡形”吹口,吹口处有一个装着竹片的哨孔,管身上开有6个按音孔。

    据说最初的侗笛音量小、音域窄,还不能转调。广西一些艺人研制加长了管身,增添了音孔和按键,并将上端吹口改为铜片制的独立部件,使得侗笛经久耐用又吹出多彩音符。

    侗笛像箫的吹法,却没有箫的幽怨,而苗笛在形与音上却更像简易的洞箫。上溯古代,箫笛本同源。侗家人与苗家人对笛子都情有独钟,又独具特色。他们的笛子都在“坐妹”中出现,给青年男女传情达意。

    夏季的苗乡,我听到来自融水苗族自治县的村民覃毅光吹奏的苗笛“坐妹”歌。只见他拿的苗笛十分简易,竹制的管身只开有4个按音孔,上端吹口是平的,首端留有竹节、嵌有簧片,节下的内侧开有长方形吹孔。相比侗笛,苗笛音域较窄,一般只能发出5个音。虽音高不变,但音色有异,吹奏时明朗,吸奏则稍暗沉。

    一同吹奏的村民周学良说,他们寨子的小伙子除了会吹苗笛,还会制作。他说苗笛在苗语里叫“果林斗”、“丢目”,苗家人多用管较为细长的芦竹制作。用苗笛伴奏的歌曲叫笛子歌。不论男女,如果不会吹笛和唱不好笛子歌,知音就难觅了。他记得在多年前的某个夜晚,他和同伴吹着苗笛去“喊”阿妹家的门,同伴吹出略带鼻音的喃喃笛音,他便开口唱起“妹在一方,哥一方,千里迢迢到妹乡。”谁知姑娘家听到了,反戏他:“哥你烧油烧几斤?划船掀浪掀几番?”他一下子答不上来,结果白吹了一个晚上的笛子。

    同是相似的笛子,却有不同民族的特色。不同民族的笛子,却吹出同样的情愫。这是不是知音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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